杨亚平:名琴拉出的乐音,是我最尊重的怀念
杨亚平
昨天,我兴奋、激动异常,我实现了我青少年时代至今的一个梦想: 拥有一台世界经典名琴。
不知不觉地珍藏了三台名琴,为什么要重金珍藏三台名琴?
是为了用琴声,感恩我人生中,三位难以忘怀的恩人……
在我读小学快毕业时,父亲就让我跟尹明善(现力帆董事长)学钢琴,在尹明善家学了一年,由于钢琴买不到,就改学手风琴。
这是由意大利著名工匠人工精心磨制岀的,意大利特级手工音簧经典名琴《依克萨西奥》AC系,她是手风琴家的最爱。
父亲17岁就从岳池县农村来到重庆,考了三次考上了国立歌剧校(中央音乐学院前生),他专业是男中音,读了一年,由于在报上发表不少诗(追求民主自由),被学校登报开除。
现在才知道,父亲当年让我学音乐,是为了他–圆他当年的音乐梦。
我买这台意大利依克萨西奥琴,是为我父亲买的,因为我一拉响,便会立马想起我恩重如山的慈父。
第二台意大利“圭里尼” 琴,是为我远去的章马老师买的。
从上世纪五十年代至八十年代, 偌大一个重庆,手风琴专业人士,就只有歌舞团章马老师,我每周六傍晚都在老师家上课,他教了我几年,没收我一文学费……在物欲横流的今天,想起来我眼角会湿。
章老师有次到欧洲演出回来给我讲过,他在欧洲演出交流时,拉了一次意大利的圭里尼琴,让他神魂颠倒、不能自拔、终生难忘。他申请几次买,团里说贵得离谱没批准;章马老师为此伤心、痛苦,一直到他生命的尽头,章老师只有拉了一辈子的“百乐”琴(歌舞团所配,当年300多元,是国产最贵,最好的琴)。
章马老师是我一生中见到的真琴痴,他为了热爱手风琴事业,终生未娶……
我每次一拉响圭里尼,就仿佛看见章马老师在天上微笑着听我拉琴,有时还闭着眼品味……
键盘和贝司以及簧片、贝司机,全是意大利工匠精心手工制作的:世界经典名琴《圭里尼》。
16岁时,我的琴兄赵长虹考上了川音,他给我讲: 川音的吴守智教授,是五十年代公派到俄罗斯学手风琴的专家,他目前是中国手风琴学界最高的权威。
我下定决心要去拜访他。那一年寒冬,我背上我的“火炬” (成都产)琴,座火车从重庆来到成都,住在川师(川师距川音有20多里)亲戚家中。
当我迎着寒风,骑着自行车,背着手风琴来到川音时,已是晚上8点多钟,我冒失地、诚惶诚恐、战战兢兢地叩响了吴教授的家门,吴教授听说我是从重庆专程来拜访他的,连忙招呼我进屋,让我座在火炉旁,他说: 你先烤下手,活动热了再拉琴,并给我端了杯热茶……听我拉完琴,吴教授一边讲解,一边拉琴给我示范。
最让我感动的是: 吴教授送了一本他编的很厚的教材(油印的)给我,他亲切地对我说: 中国目前没有专门的教材,我刚编印好,小伙子你这么远来,送你一本……
吴守智教授后来一直是中国手风琴学会会长,中国公认的手风琴学界最高权威、泰斗,中国在国际获奖的手风琴人,几乎都是他的学生。
我和吴教授素不相识,又是一个小青年,他能在他家中无私而热情地接待我,给我讲课,送我教材,在一切向钱看的当下,我想起,眼角会湿;
在吴教授家虽然只有一小时左右,但在我心中却刻下了终生难忘的、最温馨的一道风景。
每当我拉这台德国和莱时,我会想起和蔼可亲的、当年指教关怀过我的吴守智教授,他精益求精的教学,他对手风琴的热爱和研究,让我终生受益。
手风琴,早是我不离不弃的终生情人。
在我贫困潦倒时,在我伤心绝望时,在我走投无路时,在我兴高采烈时,她都始终在我身旁陪伴。
对她的忠贞不渝,我不会吝啬丝毫。
滴水之恩,涌泉以报。知恩图报,是做人最起码的情感、良知、人性。
当夕阳的余辉,抚摸我的脑海时,我会回头望一下,想一下:那些帮助过我的,远去的恩人,物质已报答不了他们,我就用我的琴声来思念、缅怀、感恩吧。
德国人用工匠精神传承出的《和莱》,也是世界名琴。
2019年7月16日二稿(于听雨楼)
杨亚平简介:
资深新闻编辑、记者,重庆市作协、四川省作协会员。
在《散文家》、《星星》、《四川文学》、《红岩》、《山花》、《中国诗人》、《绿风》、《诗潮》、《雪莲》、《中国青年报》、《香港文汇报》、《四川日报》、《重庆日报》、《成都晚报》、《西安晚报》、《昆明晚报》、《贵阳晚报》,《国际艺术新闻网》、《世界华文媒体》、《加拿大和世界报道》、《多伦多新闻网》、《法国和世界新闻网》、《纽约都市新闻网》、《美国西部新闻网》、《中国华侨传媒网》等国内外公开发行报刊、新闻网站发表诗歌、诗评、散文、人物特写、报告文学近200万字。出版有诗集《浪花上的情结》、报告文学集《敬礼,建设者》。